凹3:Dsugar
一个人打本太简单啦,带上我吧

【5.0】Until The End Of Time

给5.0开个剧透专用小号www

加一份奥利奥:

防剧透白条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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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要:他当然会痛苦,他心想,你认识一个人,在旅途中你的魔法无数次治愈他的伤口,你们分享同一罐蜜酒与许多秘密,而最后也最沉重的一个,是他的死去。任何有一颗心的人都不该把他的朋友置于这样的境地,那秘密会变成刀片,在黑夜里无数次割开他的喉咙。


 


文前警告:5.0一透到尾,私设光,以及一些对老于的奇怪欺负


 


 


即使在深不可测的海底,要找到于里昂热总是件容易的事。


 


他不会走得太远。若非必要的调查他更喜欢沉思,在书籍与炼金宝石构造的巢穴里等待同伴带回新的消息。但他也不会靠得太近。即使是同伴的声音也过于喧嚣,唯有沙沙流水声能应和他思绪的潮汐。


 


但是他很肯定,于里昂热不会拒绝一位守夜时意外的访客。或许奥秘卡带给他关于命运的预兆,又或许他只是足够理智。他知道,他们都知道,在一切了结前,备用计划总是必须的。


 


对方先开了口:“你看起来需要休息。”


 


冰凉黏滑的苔藓早已宣告了他的到来,在精灵敏锐的耳内,磕磕绊绊的脚步犹如乐曲中骤然崩裂的弦声,割开海浪单调柔和的鸣唱。在他靠近前他已经听到他,静静站在原地,准备在他从珊瑚上滑落时支撑一把。


 


“我假定你不介意多一个守卫。”冒险者轻快地说,任由精灵有力地抓住他的手腕,牵引他找到一块尚算干燥的岩石坐下。


 


体内流窜激荡的以太摧毁了他的视力,但模糊炫目的视野不妨碍他感知到法师的打量。精灵浅色的眼睛像树枝上升起的淡月,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。他没说话。他的呼吸不稳。那想必不是好事。


 


在拂晓心照不宣的规矩里,关于于里昂热的总是非常模糊。因他善于咀嚼含混的词语,用一口柔软的腔调把人陷入迷茫。但另一方面,当无法可想时,他总能神奇地提出新方案。这个沉默寡言的精灵被当做后盾和智囊,冒险者在微弱的视野里分辨他此刻一片空白的表情,睁大了眼睛。


 


他深信不疑,因而更加恐惧。他们所有人都被于里昂热传染了相同的毛病,心知肚明却一言不发,琳信誓旦旦地和他讲着治愈与拯救,双子沉默得多,只是保证会陪伴他知道最后,少年少女们簇拥着他,试图让病人也能染上一点他们勃勃的生气。他们不住地同他交谈,语气轻快焦急,仿佛希望能在迫近的结局前把一切道明。而只有极少的时候,越过年轻孩子们毛茸茸的头顶,成年人们交换目光,等待谁来做打破幻梦的那个。


 


“妖精们说他们可以帮忙。”他轻轻描述,他活泼的小契约者忧心忡忡要他离开——躲起来,切断联系,从此不被任何人伤害。我们会藏起你,我们会保护你,在妖精乡的宫殿里……他们迎着高台的风眺望,试图不去想不能应允的诺言和走投无路的未来。漫长的冒险中他早已习惯肉体上的痛苦,却第一次意识到精神上的撕裂感如此令人难以忍受。每次发作在他体内引发小小的爆炸,满溢的光挤压他的内脏,想从里面榨出点空间,让他咳出更多亮闪闪,仿若水晶碎片的粘液。


 


那会怎样呢,他想起泰坦妮亚。转变中她一定很恐惧。人们谈起她时如是说道。她战斗,她胜利,她坠落,心知深爱的一切即将被亲手毁灭,没理由他不是如此,也没理由他不能同样被束缚。


 


与冒险者的一知半解不同,面前的精灵深谙妖精们的术法。他只是长长呼出一口气,将视线投向波光变换的穹顶。潺潺的流水从岩石上垂落,遮盖住低声细语,他们谈论捕捉,谈论封印,倘若人们仓皇地将最后的罪喰封闭在宫殿中,能争取的时间是否够他们找到新的转机?


 


倘若……他们不肯走呢?他们都了解阿莉塞,热情又勇敢的阿莉塞,她失去了许多人,发誓绝不再失去下一个。她可以被打晕,被强行拽走,除非失去意识否则谁也别想把她和同伴分开。


 


“她会杀了我的,”他小声说,“复活了再杀一次。”


 


精灵轻轻笑起来;“我会确保她不会这么做。”


 


他们的青年时代仿佛依稀可见。年轻的勇者与沉静的贤人,在沙之家摇曳的烛光里低声交谈,话题总是关乎蛮神或组织的需求,于里昂热发布委托,冒险者完成任务。那时桑克瑞德还没有受伤,修特拉双眼明亮,敏菲利亚习惯了等待,在每次他们回归时露出笑容。萨纳兰的空气干燥炽热,夜晚的星空因而更加璀璨,他们都曾仰望。


 


即使此刻,谈到友人也令他们微笑。这一刻安逸非凡,他感到被照顾得很好,被爱,这个世界如此精彩,这些人如此温柔,他吞咽了那么多的爱与善意,堵塞了喉咙,令他无法言语。


 


蓝发的骑士告诉他生命应当奉献,金发的帝国人宣称自我主义,形形色色的人路过他的生活并留下印记,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意识到,支撑旅途的既非财富也非荣誉,斑斓而苦涩的世界本身便令他无法安于驻足。他如此爱着格里达尼亚树荫下散落的金辉,正如他同样爱伊修加德亘古不变的山峦,与水晶城外曼然如迷雾的花海。


 


这一切都将要被毁灭吗?是否正如爱梅特赛尔克所言,他不够顽强也不够勇敢,才搞砸一切,让世界与自己的灵魂一同碎裂?


 


“你会的,对吗?”他重复,喉咙干涩,泪水想必是倒灌进胸腔,否则无法解释那几乎将他压垮的酸胀。他当然会痛苦,他心想,你认识一个人,在旅途中你的魔法无数次治愈他的伤口,你们分享同一罐蜜酒与许多秘密,而最后也最沉重的一个,是他的死去。任何有一颗心的人都不该把他的朋友置于这样的境地,那秘密会变成刀片,在黑夜里无数次割开他的喉咙。


 


精灵没有回答,很慢地,他点了头。在凄冷的海底,命运的倒计时下,他们默然不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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